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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給了顧裴詩一個側臉。

「啊，哦，好啊。」

柳嫣也沒想到宋荀的突然出現，一時間有點蒙，等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不是在和顧裴詩，而是在和自己說話。

所以一時之間也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想要拒絕的時候，人已經拎著裝著幾罐酒的塑膠袋回去和羅山說話了。

全程一眼都沒看顧裴詩。

「喂，你真得罪宋荀了吧，他怎麼和跟你冷戰一樣啊。」

柳嫣一面笑著遠遠地看一臉暴脾氣的林長鑫在宋荀三言兩語下收斂了起來，然後和羅山收起了放在一旁桌子上的隨身物品，一面用胳膊肘拐了拐自己身旁似乎呼吸都快停了的人。

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只有依稀浮現在空氣里的抽鼻子聲，柳嫣心下暗道不好，果然一轉頭看見了抵著頭不言不語，卻一直在抽鼻子的顧裴詩。

得益於她比顧裴詩矮這點，她很輕鬆地就看見了被快低到地里藏起來的臉，鼻尖有些微紅，眼眶也泛著點不清不楚的粉紅，依稀還有幾點水光但是很快就又被憋回去了。

「要不我和他們說不去了？兒你別哭啊，你柳姐挺慌的。」柳嫣頓時就手足無措了起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安慰些什麼。

一米八的大男生說哭就哭，連帶著收銀小哥也有些發懵，問了句「沒事吧」。

柳嫣只是擺擺手，然後拍著顧裴詩的背。

最後看著人來了，就聽見一句喑啞的「沒事」，柳嫣還是不放心，只是看著顧裴詩又強裝起了一副冷淡的表情。

這下，柳嫣惡狠狠地盯著「和稀泥」的羅山，還有一臉不爽的林長鑫背後的宋荀。

你真該死啊，她咬牙切齒地想，所以就說，是不是好東西，她能看不出來嗎。

最後幾人結伴出了便利店，走在回小區的路上。

路燈照在水泥石塊和鵝卵石交織鋪成的地面，將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長到顧裴詩就這麼被落在了隊伍的末尾，柳嫣作為「外交官」只能被迫和羅山走在一起，林長鑫就這麼卡在那兩人之間。

所以他只能木木地踩著比自己快幾步的宋荀的影子上，思緒萬千。

其實剛才他倒也沒有很想哭，只是情緒到了，他不能理解宋荀突然出現，見面卻不理自己的情況，他一向討厭這種感覺，會讓他聯想到自己的軟弱和自己不堪回的時光。

他就只能看著宋荀的影子在自己腳下一時貼近，一時又分開，就像是宋荀對待他的態度，若即若離，說沒就沒。

直到影子進了樓道完全被頂燈泯滅。

卻很突然的，前面的人就停下了腳步，而顧裴詩也沒剎住車，就這麼直挺挺撞了上去。

「臥槽。」他下意識地痛呼。

「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