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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迅閉上眼，控制著自己的呼吸聲均勻一點。

緊接著，他感覺到身旁的床鋪陷了下去。一層薄薄的被子落在他身上，凌景從的體溫隨之靠近。

寧辭原本就蓋著一張被子，但現在凌景從又加了一張，他們兩個也算是躺在了同一個被窩裡。

接著凌景從沒了動作，寧辭睜眼看著空氣中的浮塵，過了片刻，他聽到凌景從逐漸沉重均勻的呼吸聲。

·

醫院裡鬧哄哄的，凌景從拉著寧辭繞過門口的一堆人，兩個人邊往透析病房的方向走邊聊天。凌景從手裡拎了好幾個禮盒袋子，握著他的手腕說：「最近醫院好像有人來鬧事，要不我們給阿姨轉個院？」

寧辭也有點頭大，看門口的架勢這事兒確實鬧的挺大的，他也怕閆善會出點什麼差錯，但轉院的話……又是一筆大開支。

「先不用了吧，」寧辭嘆了口氣，「先聽我媽怎麼說。」

兩人一起進了病房，閆善躺在床上，比前幾天更蒼白瘦弱了一點。

她整個人掩在被子裡，卻幾乎看不出身體的輪廓，似乎已經和病床融為了一體。

寧辭皺了下眉，剛進門就開始喊她，「媽？」

閆善微微睜開眼睛，雙眼卻好像沒有焦距似的，她眼珠轉了轉，在捕捉到寧辭的臉龐後勾起一個蒼白的笑容：「來了呀。」

「您最近是不是不太舒服？」寧辭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凝視著她的臉，輕聲說，「要不給您轉個院吧？最近醫院不消停，是不是打擾您休息了？」

閆善撐著病床坐起來，視線飄到了站在他身後的凌景從身上，她笑了一下，說：「不打擾，又不是來鬧我的。」

「小凌？」她對著凌景從伸出手，「你也坐下。」

凌景從搬了個椅子坐在寧辭身邊，聽見閆善絮絮叨叨地說：「看到你們倆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上次我問小寧，他都沒告訴我，但是你們倆這個關係還挺特殊的，阿姨還是得問問你，」她停頓了一下，彎著眼睛看向凌景從，「小凌，你父母知不知道你們的事啊？」

「媽，」寧辭堪堪打斷了她的尾音，「您別想這些了，放寬心好好養病就行了。」

閆善掃了他一眼，垂眼看著自己乾枯的手背，說：「我不知道這個，是怎麼都沒法放寬心。」

「小凌，」她復又開口說，「還是得告訴你爸媽一聲。」

凌景從愣了一下，點頭說：「您放心，我會……告訴他們的。」

閆善嘆了口氣，靠在枕頭上沉默了一會兒，又說：「不管怎麼樣，你們好好的就行了。」

三個人都沒說話，半晌，凌景從站起身說：「我去打個電話。」

他出去之後，閆善咳了幾聲，開口說：「你跟小凌在一起，他爸媽同意嗎？」

寧辭皺了下眉，說：「現在都是自由戀愛，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