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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案上香云缭绕，祖师像庄严肃穆。

翟听舟看见庄明素煞白脸色，心中不安浮现：“明素，这卦怎么了？”

庄明素知道翟听舟和翟夫人的执念，也知道整个国公府对这孩子的期盼。

她看着地上的签卦。

‘注定夭折’这四字如重石压在心上，让她几乎喘不上气。

翟听舟却不依不饶，沉声催促：“说。”

庄明素眼眸变换片刻，还是说出实情：“卦象显示，这孩子将胎死腹中。”

翟听舟一愣，旋即变了脸：“你胡说什么！”

“他只是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也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你怎能这么咒他？”

他的诘问如利刃，直直**庄明素心口。

相识至今，翟听舟对她从来温声细语。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翟听舟对她如此疾言厉色。

庄明素身子一晃，自虐一般又想起从前。

与翟听舟成亲后，京城有许多人背后嚼她的舌根：“道士也能下山结婚？太清宫的人向来清心寡欲，怎么出了这么一个贪恋红尘富贵的……”

传到翟听舟耳中那刻，他一家家上门找麻烦。

更放出话来：“我夫人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再让我听到她一句不是，定不会轻易善了！”

他们之前从未有过争执。

偶尔有，张扬肆意的翟听舟也会为了她，先低头。

回忆刮骨，庄明素捂住抽痛的心脏：“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翟听舟也终于意识到这话太过伤人，讷讷解释：“明素，我不是那个意思……”

偏话未说完，门外有人来报：“将军，柳姑娘突然腹痛如绞。”

突如其来，像是应了这卦象一般。

翟听舟当即起身出去，走到门口却脚步一顿。

语气的情意凉下去：“无事的话，你便不要再出这院子了，好好为孩子祈福吧。”

庄明素浑身血液都冷凝，冻在原地。

好半晌，她才攒出几分力气，看向祖师爷，渐渐红了眼眶。

她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天色亮了又暗。

外面有丫鬟婆子低语传来：“夫人还要跪多久啊？”

“不知道呢，将军只吩咐我们看着不准夫人出去。”

“唉，听说了吗？新进来的夫人胎像不稳，将军放心不下，宫里的御医都请来了，咱们夫人是不是要失宠了？”

“噤声，你不怕被下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