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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仰头看向夜空，香港的夜从没有真正暗下来过，他记起了在洛杉矶读书的日子，经常会在周末的夜晚开着改装的吉普在郊外飞驰，两岸跌宕的群山怪石嶙峋，沿着公路伸向荒芜的远方，遇到天气好的时候，还能看到漫天星子争相辉映。用力踩下油门，动机轰鸣的转声如雷贯耳，仿佛能载着他冲向世界的尽头。

在人烟稀少的公路飙车，那股膨胀于心头的畅快感觉可以抛却一切烦恼，可惜最近这段时间他在忙毕业忙着准备回国，已经快四个月没有飚过车了。

慢步踱回餐厅，6推开包厢门，依然没看到李致。

他问了门口的包间服务员，对方说他离开期间李致没有回来过，他关上门，对着桌上冷掉的菜和汤，有些疲乏了。

李致走开一个多小时了，6不知道他还要谈多久，索性拿出手机再给他消息。

这次出去后，6又耐着性子等了一阵，李致没有回消息也没有过来。他坐不下去了，叫服务员进来结账，服务员问他桌上的龙虾是否需要打包，瞥了一眼只动过两口的龙虾，他起身说不用了。

离开包厢，他绕过走廊时看到前面有个人醉醺醺的，正被一位男服务员搀扶着走了过来。

一认出那人的身影，6便立刻上前扶住，李致一身浓重的酒气，还想推开他，看清他的脸以后便卸了力，大半个身体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你怎么喝这么醉？”

6吃力地接住李致的身体，差点被他带得没站稳，好在刚才的男服务员拉了一把。等把李致弄回包间坐下后，6拿起桌上的湿巾给他擦脸，他脑袋左右摇晃，避开擦拭抓住了6的手腕，眯起眼睛看着。

这一看，6就现李致的右眼又有点红。

“你眼睛又难受了？”6赶紧问道。

李致点了点头，下巴靠到6肩膀上：“被烟熏的，招商局的那群老鬼，没完没了地抽，也不怕得肺癌。”

他语调含糊，幸而咬字还算清楚。6猜到他过去喝酒应该是有要紧的事，否则也不会醉成这样了。

6说：“还走得动吗？我叫老潘上来扶你。”

李致哼哼两声，6便给老潘打电话，老潘很快上来了，帮着一起把李致架回车里。

6陪李致坐在后座，老潘动车子问道：“是回铜锣湾吗？”

李致靠在6肩膀上，听完就挪了挪身体，整个人靠到了6怀里，说：“去他家睡。”

老潘向6，问道：“6先生，这……”

垂眸看了一眼被李致用力牵住的手，6说：“去我那吧。”

第15章让人家喂

等老潘把车开到6家楼下时，李致已经彻底睡着了。

6不知道他喝了多少，不过从他身上的酒气和醉成这样能看出来量不低，估计还混着喝了。

老潘下了车，与6一人一边将李致弄上去。等李致终于躺到床上了，老潘接过6递来的纸巾擦擦额头，说：“6先生，那就麻烦您照顾一下李总了。”

“你放心吧，早点回去休息。”

将老潘送走，6去洗手间拧了热毛巾给李致擦脸和手，李致一点反应都没有。6想给他换睡袍，但是完全没反应的李致太重了，6弄不动，只好脱掉李致的裤子，给他盖上被子。

这一晚6也和衣而卧，不过他夜里醒了两次，第二天早上还被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来电是谢延，李致今早有工作安排，但是电话打不通。

6昨晚没睡好，下床时左侧太阳穴到牙齿那条筋一跳一跳地刺痛，他开门让谢延进去叫李致，又到厨房弄了两杯蜂蜜水，自己喝了一杯，另一杯等李致洗漱完了便递过去。

相较于他，李致虽然喝多了但是睡得很好，看到了他苍白的气色不免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昨晚我喝多了闹你了？”

6靠在墙边，闻言扬了扬嘴角：“没有，我就是没睡好，等等补个回笼觉就可以了。”

李致转头对谢延说：“让老潘买一份早餐上来，要咸粥和油条，再加一份牛乳炒蛋。”

谢延打电话通知楼下的老潘去买早点，6也没精力跟李致客气了，他是真得不舒服，回到床上继续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