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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梳顺过浓密的头,嚓嚓声不绝于耳,缓慢而富有节奏,周唯歪在椅背上昏昏欲睡,眼皮子像有千斤重。
谢易初在“摇醒她问个清楚”和“算了她很累”里来回反复。手上一丝不苟地梳着她头,神情刻板。
周唯忽而把脸朝向他那侧,困得眯起眼,却执意撑起一丝缝隙看着他,唇瓣微动。谢易初俯身去听。
“抱抱……睡觉……”
周唯很困,意识黏稠不清,只能重复两个词。
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看到谢易初把梳子扣在桌上,回身朝她弯腰。周唯顺势去抱他脖颈,脸往他胸前一埋就安然入睡。
躺在床上,谢易初伸手摁灭床头灯,折身面对面,把她往怀里团,下巴抵在她头顶放空一会。
算了。
不愿意说就不说吧。
总之一切有他。
……
谢易初待了两天被喊回学校,无缝衔接下一个比赛。周唯还是送他到高铁站,谢易初停在原地,叫她先转身。周唯说好,刚调转脚尖,踏上来时的路,她忍不住频频回头。
视线里谢易初的脸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惹她鼻腔酸涩。远处传来他的声音:“只要你回头——我永远都在——我在这等你——”
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散漫慵懒,咬字却坚定。
剧烈的风也没能刮散它。
***
谢易初回去后的第二天周唯开学。
她惦记着那句话,见了余晴,按记忆里一字一顿地重复出谢易初的音,周唯无辜地问:“这是什么意思呀?”
余晴一下脸爆红,嗫嚅了好一会。又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又感觉很不可思议似的,让周唯再说一遍。
周唯乖乖照做。
余晴的脸像搽了腮红没晕开,红得非常明显。压低声音也掩盖不住她震惊的表情:“你打哪儿听来的?!”
“嗯……”周唯眨眨眼睛,“路过听到的。”
谁他妈大马路上说这个,脸还要不要了!余晴的脸色精彩极了。
见她反应,周唯更好奇:“不能说吗?”
余晴想给她解释,嘴是张开了,半天没出一个音。脖
子都往外呼呼冒热气,救命,她压根说不出口啊!
周唯不是第一次问她本地方言,但是这次,这个话,它……它完全不一样啊!!
想了想,余晴吭哧吭哧着:“dirty、dirtyta1k,你懂这个意思吧?”
周唯的英语停留在应试阶段,听英文单词不能直接翻译成汉语,得先在脑海里拼出来,然后翻译。
搜索到它含义的那一瞬间,周唯狠狠咬住下唇,轻松的神情荡然无存。
余晴看到她反应比自己还大,确定了周唯是真不懂。
一个羞一个不知情的条件下会难为情,现在看见她也羞,余晴顿时不尴尬了,甚至有点支棱,觉得自己作为本地人有义务向她普及本地方言,清清嗓子开口:“而且这句话还不是一般的脏,唯唯你可得小心。”
“万一哪个男的现你听不懂,趁机占你便宜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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