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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降下了，是6慎言讚許地看著他。

「很有進步。」

「切。」江狸跳進車窗，鑽上副駕駛，他看向遠處上車的周婷和人魚，「我是真沒想到她對妖寵會有這樣深的感情。」

他的伴生能力會讓他對萬物生出親近之心，但只有部分人能和他的能力產生共鳴。

周婷是真誠的，他能感覺到。

「我和你的能力就沒有共鳴？」6慎言懶散問道。

「沒有，」江狸瞥了人一眼，「黑心商人，哪來的共鳴。」

最多，也就多了一點對別人沒有的信任吧。江狸搖了搖尾巴頭，自顧自地繫上了安全帶。

6慎言看了他一眼。「幾天的時間，你在待人接物上倒是有了很大的長進。」

「那也是和你6市主學得好，」江狸一邊嘀咕道，「也不知道阿貓在哪裡哎，如果也有這樣好的人類捉妖師照顧他就好了。」

6慎言的手搭在方向盤上，也不急著將車開走，只是漫不經心地一敲一敲，好像在思考些什麼。

「中都夫人的溯回鏡，能還原事物，複述過往。」

「嗯？」江狸扭頭看向6慎言，「什麼意思？」

6慎言靠在駕駛位上，緩緩和他對視道：「我會考慮，幫你還原黑市那本燒毀的契約簿。」

「你要幫我找阿貓？」

江狸瞳孔猛地一縮。

他猜到6慎言要溯回鏡不止是查黑市的帳，卻沒有想到6慎言要這面鏡子是為了幫他。

他眼神有些悸動，想說什麼又沒說，很快地把這股情緒藏了下去。

「我只記得你之前拒絕得還挺乾脆，」江狸低頭扒拉著安全帶，他也不是傻子，能看出6慎言那點微妙變化，「說你即便是黑市之主都絕無辦法——怎麼，改邪歸正了？」

6慎言臉一黑。「江狸。」

「行行行，我不得寸進尺調侃你了。」

從城堡出來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他們這一輛車停在路邊，半夜靜悄悄的，只有一點路燈的光，照著6慎言的一側臉頰。

6慎言的手握著方向盤，神情淡淡。「我只是說我會考慮，沒有說會幫忙。」

「可是我手上的銀鏈子，好像不是你臉上這種反應。」江狸摸著手腕，月光照著手上的鏈子，流轉著白色的銀光。

6慎言的眼看向那串鏈子，眼神有些幽深。

「不管怎麼樣……」江狸輕輕道，「還是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