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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衍在這個時候難得在臉上露出一點惋惜。

「真沒發現啊？」

裴述不知道他又在使什麼絆子，皺著眉頭問道：

「你想說什麼？」

「我是說，」賀衍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江敘好像對你有點那方面的意思。」

裴述腳下的動作一頓，他腦海里飛閃過什麼東西，眸子裡的光暗了暗。

他明知故問，「……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說得還不夠明白嗎？江敘他喜歡你，喜歡你啊！連我一個已經奔三的人都看出來了，你這個本人還一點感覺都沒有？」

裴述從不自欺欺人，他不願相信自己，情緒比起剛才有些低落。

「沒有。」

裴述不知道江敘對他有什麼想法，不過他對他不僅有，還很強烈。

他最初對這份心意並不自知，甚至以為當時的這種感覺是對他的一種依賴。

直到他回到南城讀書，才逐漸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他也是在那段時間才知道，原來同性之間也會產生情素，原來同性之間也可以像普通情侶一樣正常交往。

得知了這個消息，裴述失活的心仿佛又跳動了起來。

可當年江敘說的那些話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整整扎了他五年。他不敢去妄想這份關係，更不願去相信，江敘會對他產生除了憐憫之外的感情。

重逢的這段時間，裴述又何嘗沒有在江敘面前極力遏制過自己的感情。可無論他怎麼遏制，怎麼去隱藏，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一次又一次的為江敘打開，被他撩撥得徹底沒了底線。

賀衍不知道他們兩個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但他能感覺得到，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不然裴述也不可能這麼搖擺不定。

「我就這麼和你說吧，一個人如果喜歡另一個人，那他就會控制不住的去在意這個人，這個你應該清楚。像江敘這樣養尊處優的人，他不可能隨便對一個人各種關心，各種的撩撥，更不會當著眾多媒體的面，親口承認自己是為了你回國……」

裴述聽到這裡，及時打斷他，聲音有些沙啞。

「他沒有……沒有承認是我。」

「哎，說不說都一樣，有腦子的人都聽得出來。我告訴你啊，就那天你被那叫什麼，嘖，我給忘了，反正就是給你紅酒里滲芒果汁那個。你知不知道她進局子了？」

裴述一愣，「什麼？」

「我剛開始也納悶，畢竟那女的家裡也有點背景，我以為報了警之後頂多就是做個筆錄教育一下什麼的，沒想到江敘直接派他那個助理把人給搞進去了。

「後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最後把這件事情給壓了下來，就連那女的進局子的消息都沒透露出來。我估計他那晚應該得罪了不少人。」

裴述聽到這，呼吸猛地一窒。

賀衍說完頓了一下，接著問道：「你有沒有告訴過他你對芒果過敏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