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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行玉两三下走过去，蹲下来叫了他几声：“阿绽，在浴室睡着太危险了。”他捏住贺绽的鼻子，在舒服暖热的浴缸里完全放松下来的贺绽，其实也刚睡过去一会，被他这么一捏，当即就迷糊地睁开了眼。

贺绽头发湿哒哒的，双眼也湿漉漉的，看得晏行玉呼吸漏了一拍，他默默移开目光，又忍不住捏了下贺绽的鼻子。

“会着凉的。”晏行玉起身去拿花洒，“快起来冲冲，泡这么久对身体不好。”

贺绽鼻音“唔”地应了一声，当即从浴缸里站起来，后知后觉自己身上不着片缕，和转过身来想要出去避一避的晏行玉撞了个正脸。

晏行玉刚转过头的时候就听着“哗啦、哗啦”的水声，心知是贺绽起来了，也来不及闭眼，就撞见了春光外泄的一幕。他站得角度刚好能瞧得一清二楚，贺绽真的白净，身上沾着的白花花泡沫和肤色相差不大，身上肌肉的线条也很流畅细致。

身上的水珠顺着肌肤的纹理一丝丝滑落，顺着下腹浅细的人鱼线滴下。

他抿着唇赶紧收回视线，把花洒递给贺绽：“好好冲水，我外面等你。”面不改色地转过身逃似的溜了。

关上门的晏行玉深呼吸一口，觉得自己脑子里晃动的全都是刚刚瞧见的贺绽的模样。

他默默在心里念了一段清心咒。

贺绽匆匆忙忙冲了水，暗自想，自己刚刚真的是泡晕了脑袋，幸好晏行玉也没有说什么。他穿好衣服就走出来。

“过来吹吹头发。”贺绽走没两步，就听见沙发边晏行玉喊他。

“哎。”他走过去，晏行玉已经拿着毛巾和电吹风机了。

贺绽干脆直接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沙发上是坐得端正的晏行玉。晏行玉一低头，看着贺绽湿哒哒的头发不断滴水，水珠落入他纤细的脖颈，一滴滴没入衣衫内。

靠着沙发，后面就是晏行玉，贺绽安心地享受着，任凭晏行玉双手拿着毛巾，半包住他的头发，来回轻柔地擦拭了几遍，把头发上的水沾干，才给他吹电吹风。

暖风吹得他很舒服，贺绽感觉得到他修长的手指插入自己的发丝，轻轻拨弄着吹，晏行玉的指腹还时不时会按摩过他的头皮，舒服得让他忍不住眯眼。

晏行玉的头发剪得很短了，还有些扎手，贺绽原想着也给他擦头、吹头发，稍稍失望地发现，晏行玉他只要甩一甩头，头发就干了。

两人都洗了澡，这才坐在沙发一起看纪录片。等着天色渐晚，晏行玉才说：“我们一起下去超市买点东西，家里什么都没。”

“嗯，一块儿去。”贺绽公寓楼下附近有小超市，这个时候挺多人开始下班了，晏行玉对身边经过的金发碧眼的欧美人没有太大的反应，坦然自若地好像已经在这儿生活了好多年。

晏行玉负责推车、结账、拎着回家，他认真听着贺绽和收银员交流，现在还不能流利地同当地人交流，晏行玉觉得自己还有很多要学的。毕竟刚刚在超市里，只有很少一部分的食物是他能念得出来的。

周声全都是陌生的人种、文字、口音，晏行玉一时难以辨别他们的态度，但还是在人挤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护着贺绽，生怕别人撞倒他。贺绽也怕和晏行玉走丢，干脆一手牵着他走。

两人吃过晚饭，又强撑精神看了会纪录片，贺绽坚持要给晏行玉疗伤，最后没到十点，两个人都撑不下去了，干脆早早就回卧房睡觉了。

晏行玉已经快连续着三十多个小时没睡觉了，一回到卧房，他一沾枕头就睡，贺绽习惯了和他一起睡，也是紧靠着他就睡着了。这床不大，有一边靠着墙，贺绽睡里面，晏行玉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