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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一百年前他曾想追杀他的那些人同归于尽，只可惜直到了结掉最后一个人，他依旧活着。她闻言，终耐不住嘴角抽搐，黯然无语。原来对于有些人而言，想死都是如此不容易。

末了他说，他很庆幸他活了下来，虽然在那之后不免还要行尸走肉般在流魂街上鬼混了五十多年，但后来能遇到了那样好的她，终归是幸运的。

他曾想与她平静一世，她却一心要成为死神。

他知道她对蓝染的心思不只是下属对长官的仰慕，却依旧静静地看着她充满快乐的眸子故做开心。

他的忍耐，一直坚持到空座的那一战，最后，伴随着她的消逝彻底溃散……

不错，他恨，恨蓝染，恨日番谷，恨这个世界……

他曾以为他只配是她生命的过客，因为他的手，已沾了太多的鲜血。

可是，他最起码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她，这，就够了。

再之后，他答应了创世神的条件，他要改变过去，为此，他必须搜集一千年的记忆。

对于一般人而言，这很难，但对于唯夜而言，实在没有什么比杀人更简单的事了。

利用杀掉穿越者想杀的人，换取穿越者的记忆。

行走时空至今，一千年的记忆只差了区区十年。

该死啊，若不是这回杀错了人……

……现在的他和小桃，早就会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哪里还用再找来那个麻烦的死丫头去穿死神？

想到死到临头还垂死挣扎的那两个混蛋，唯夜愤愤然。

“对了，小桃，我今天来这里，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就是……蓝染，已经死了……”

“哦？是镜花水月吧？”

蓝染的强大不可质疑，小桃的答话也没有一丝犹豫。

那个仿佛生来就该立于天上的男人，似乎除了被自家老板压制，根本没有过败绩。

然而空旷的咖啡屋却安静下来，气氛也阴冷地可怕。

“不，不是的，我亲自动手，可能会受那种障眼法的骗吗？”

艳丽的男子凑得更近，小桃不禁后退了几步。

“唔，可惜你们的老板跑掉了，还带走了蓝染的尸体，要不我就可以带过来给你看看了。”

所谓死神的boss……即使活着的时候多么风光，到了最后，也是狼狈不堪。

唯夜清明的眸子里陡然生出了那种仿佛被鲜血洗涤过了的冷漠。

“呵呵，再告诉你一个独家秘密哦，蓝染至死都在保护你们老板呢！至于紫梓那女人，看到蓝染挂掉，哭得和死了自家男人似的，他们的关系绝对不正常。”

戏谑的口吻，轻挑的微笑，此时此刻，小桃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惧。

“小桃，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脸色怎么突然那么白？”唯夜看着眼前的女孩儿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庞，担心道。

“你别碰我，你走，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小桃愣了片刻，颓然崩塌的是心里的最后一丝防线，止不住的早已泪水夺眶而出。

一瞬间，心痛的感觉涌了上来，说不清是因为舍不得他杀掉的人，还是因为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是他。

“好，我走。小桃，你只要知道我都是为你好，若是害你伤心，我只能说对不起。”

唯夜的声音难掩地有些神伤，却带着罕见地严肃，似乎是许下一个庄重的承诺：

“小桃，我会给你真正快乐的生活，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