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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艾爾緊張的看著他，小傢伙脆弱的腸胃根本消化不了這種金屬，如果一定要吃的話，他可以代勞。

不過很顯然卡洛伊王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他的小戀人並沒有給自己的食譜添一條異類的打算，只是學得確實有點上頭，感覺那一撮桀驁不馴的呆毛都有點蔫巴了。

唐瑭學習的時候艾爾一般不會去打擾，只熟練的往他身後的沙發上一躺，躺得懶散閒適，偶爾伸手扒拉兩下小戀人的小捲毛，精神力控制著茶几上的零食盤子飛過來，瞧了一眼，堆的滿滿的都是瓜子。

卡洛伊王很滿意，一顆一顆的往嘴裡丟，連殼帶籽一咬就碎，咸香焦脆，帶著植物果仁特有的油酥香，很適合當零嘴吃。

他知道這種植物，好像是深淵鬼藤的幼年種，在迷霧森林與迷霧深淵的交界處生長著不少，通體紫黑，挺活潑的，見到活物就張牙舞爪，數百根帶著倒鉤刺的藤條席捲過來，能瞬間將體質稍差的星獸扯成碎肉，只是它們天性懼光，每年極晝期都會集體枯萎，留下一地的蘋果大小的果實。

果實碾開后里面就會掉落幾十上百顆更小一號的種子，也就是他現在往嘴裡丟的『瓜子』，他從不知道這種植物種子竟然內含著不輸肉食的熱量，而且味道也不差，也不知道他的小戀人是如何發現並將其炒製成美食的，又為什麼要給鬼藤種子取名為『瓜子』。

唐瑭......唐瑭並不知道這些種子的成熟體能把他瞬間扯碎，只是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偶然發現這種與葵花子類似的高替植物種子，詢問過686確認無毒可食用後，買一批回來用鹽炒熟炒香，味道比地球的瓜子要香脆很多。

卡洛伊王只嘗過一口，後來手裡就總是攥著一把，走到哪磕到哪，跟唐瑭從前的鄰居大爺有得一拼。

不過也並不完全一樣，畢竟大爺會到處吐殼，但卡洛伊王不會，他生吞，所以還要比大爺更講文明一點。

*

時隔十數天，艾爾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小戀人好像被困在中階通用語教程里出不來了。

十天前上線，唐瑭在看中階通用語第十三講，五天前是第三十七講，三天前第四十六講，眼看著馬上就能看完全部五十講，朝高階通用語進發了，可今天一上來，瞥一眼，進度條忽然回撤，直接縮水到第十講。

艾爾不自信的多看了兩眼，確定是『中階通用語』而不是『高階通用語』，再看看他的小戀人，仍然是皺著眉頭，口中念念有詞。

「沒看懂？還是有哪裡不明白？」他湊近了，輕敲了敲桌子，吸引來小戀人的注意力。

唐瑭暫停了視頻，摘下耳機，小小的嘆了口氣，老實巴交：「我分不清長短音，這部分經常出錯，而且小測驗根本做不了，看一眼就已經自動翻譯好了，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是哪裡沒有掌握。」

學得好差，而且很費勁，也不知道他離開遊戲之前能不能把這門語言徹底掌握......他還有卡洛伊語言沒有學，還有很多書也沒有看，這樣一來任務越積越多，壓力好大。

唐瑭蔫了吧唧的又嘆了口氣，他只有從前被心理醫生要求看《情緒導論》，《如何控制好情緒》這些書的時候會感受到這樣的壓力，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載在自己最擅長的記誦語言學。

艾爾看著視頻里的教程，沉吟片刻。

小戀人受到遊戲翻譯工具的影響，就算從未接觸過通用語，只要在遊戲控制的範疇，仍舊可以輕鬆聽懂看懂通用語，這種情況確實會對學習通用語造成一定的阻礙。

就好比他聽小戀人說話，明明很清楚他說的是陌生的古藍星與語，但有遊戲翻譯工具的幫助，他根本無需費神去理解記憶，就能輕鬆聽懂每一個字的含義，這也就導致與小戀人接觸這麼久以來，他似乎連一個最尋常的古藍星語言都沒能記住。

嗯.....

所以這個問題很嚴重嗎？小傢伙十有八九是離不開遊戲的，學不學得會通用語又有什麼關係？

還是說，他真的篤定自己有一天能離開遊戲，前往真實的世界？所以才這樣急迫的學習通用語，為未來做規劃？

艾爾不太理解，但看著小糖果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心軟了，抱臂嘆了口氣：「真的很想學會通用語？」

唐瑭點點腦袋：「想。」

艾爾拉開遊戲面板，翻出翻譯工具，點擊取消，面板一收，對著小戀人用通用語道：「現在，聽得懂我說話嗎？」

翻譯工具是為數不多能由玩家自行操控的系統工具，只是他不確定這個工具關閉後，到底是只將他作為玩家的翻譯器關掉了，還是將整個世界用於一切數據角色的翻譯器都關閉。

不過小戀人的反應已經告訴了他，答案明顯是後者。

唐瑭微微睜大眼睛，嘴巴張了張，似乎有點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花了幾秒愣神，又費了十幾秒去理解剛剛那一串發音的含義，眼睛一亮：「可以聽懂一點！」

這下輪到卡洛伊王懵圈了。

他看著小戀人翕合的粉唇，聽著晦澀難懂的發音，緩緩打出一個？

那種聽上去綿軟無力，音調粘連的語言，就是古藍星語嗎？似乎只是單純的用聲帶口腔發音，音調比起通用語要單一簡約不少，很像他曾經親自帶兵侵占的某個精靈國度的語言，輕而軟，聽上去不像是在說話，在低吟著頌歌。